第10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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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然而,皇后还真是想多了,潆贵妃可不是真的来给皇帝顺气的。
  见皇帝怒火消了大半,拿起莲子羹就喂给皇帝,“陛下,喝一口,除烦去心火,臣妾专门让御膳房熬炖的,您近来啊,政务烦忙,不能再这样操劳下去了,龙体得保重。”说完又叹了一口气,“哎,咱天启太平民顺,怎就有那么多事务让陛下理也理不完呢……”
  是呀,为什么有那么多事务理也理不完?
  还不是因为太子没用,政务没帮他处理多少,却总是能来气他。
  皇帝这下火气更盛了,见龙案上已无东西可砸,抢过潆贵妃手里的莲子羹就朝太子砸去,“逆子,你把皇家的脸都丢尽了!把朕的脸都丢尽了!”
  莲子羹正中太子额头。
  汤水顺着太子俊脸往下淌,莲子瓣贴在太子额头、睫毛、鼻子上,还有一朵上等银耳挂在太子的九珠冠上,像是在冠上开了一朵小白花,极其的搞笑。
  太子伸手要去擦。
  “你还敢擦!不准动!跪好!!”太子暂时还不能废,皇帝怒火无处可发,连潆贵妃手里的白玉勺都抢了扔过去,砸在太子鼻子上。
  太子当场流下鼻血。
  鼻血顺着嘴唇和下巴,蜿蜒滴落。
  皇后见太子这么惨,再也绷不住,大声道:“陛下,这岂能全怪太子,太子不过是应邀去赴约,以为那楚大小姐有要紧事商谈才去的,是那楚乐瑶在屋中燃了迷情香,太子是中了那楚乐瑶的手段啊!”
  “连这种手段都识破不了,他还当什么太子?朕真该好好想想,日后若将江山交到他手里,他是否能把朕的江山治理好!”皇帝狂怒。
  皇后毫不退缩,“太子就是心太好,哪能想到一个美名在外的高门贵女,会对他使这种下三滥手段!太子心好,对陛下又孝顺,陛下您是知道的!何况这真的只是楚乐瑶给太子燃迷情香那么简单吗?陛下别忘了,当时还有谁去了北崖?太子是陛下亲立的储君,那些朝臣子女又岂敢大肆宣扬出去,然而现在京中却已人人皆知!”
  “父皇,儿臣也觉得,是有人在故意陷害儿臣!”太子也趁机辩驳,嘴一动,鼻血进入嘴里,腥!咸!
  潆贵妃假装听不懂,“牧儿昨日好像也去了北崖,不知那孩子知不知道一些什么,要不传牧儿来问问,说不定太子真是被设计陷害的,陛下可别冤枉了太子才好。”
  “就你傻,人家那是想说你儿子陷害了太子,你还要传你儿子过来为太子说话!”皇帝回头,宠溺地骂了潆贵妃一句。
  潆贵妃不明白了,“这……这关牧儿什么事,牧儿只是奉陛下之命去北崖捉怪兽的啊……”
  “是去捉怪兽,可有些人心思不正,就把别人想得也跟她一样!”皇帝一看潆贵妃这毫无心机的模样,再看看皇后,更觉得来气。
  皇后气得舌都要咬断了,她正准备把五皇子拉下水,潆贵妃就先把她的话给堵住了,这还傻?全皇宫最精的,怕就是她了吧!
  皇帝也不知道被什么狗屎迷了眼,居然相信她真的又傻又白!
  “滚回去,你们母子削俸三个月,各自禁足,掌宫权暂时交给贵妃,没事,不要再出来丢人现眼!”皇帝挥手,看都不想再多看皇后和太子一眼。
  一听到掌宫权被夺,皇后猛地就站了起来,“陛下……”
  “难道还要朕命人把你拖出去?”皇帝冷厉打断她的话,“朕要是命人把你拖出去,那就不是凤仪宫,是冷宫!”
  这般冷绝言辞,还有上面那赤裸裸的嘲讽,当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她这个皇后啊。
  皇后身子站得笔直,下颌高高昂起,显得她的脖子又细又长,她不甘,愤怒,不,是狂怒,但她不能表现出来,她得拼命忍着,拼命挺直身子,维持她皇后最后的尊严与高贵。
  太子也不甘,但他不敢忤逆皇帝的意思,正要奉命站起来滚回去时,大太监突然进来禀报,“陛下,楚侯办完差事,回来复命了,还捆了与北狂王有婚约的那位二小姐入宫,说是有关于太子殿下北崖一事的真相要说。”
  昨日派去杀楚倾言的人又没回来,皇帝就知道自己的人又被杀了,为杀一个楚倾言,他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死士,都快要损失殆尽了。
  皇帝心里怒火再次狂烧,怎能有好语气,怒道:“传进来!”
  这件事,多少跟太子有关,皇帝怒火蔓延至太子,怒喝:“跪下,朕倒要看看,你还有什么朕不知道的龌蹉事!”
  太子刚站起一半,不得不重新跪回去。
  楚倾言一进来,就看到太子头上顶着一朵上等银耳,像是头上开了一朵小白花,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  太子狠狠剐了她一眼,见她被五花大绑,心里很爽。
  楚倾言回以一个灿烂笑容。
  这女人被捆得那么难看,明明比他惨,可却还能笑?
  太子突然就觉得,自己其实比被五花大绑还要惨!
  这种感觉,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狠扇了一巴掌,爽感顿时全没了。
  第151章 宣孟礼入宫
  楚侯行完礼,将奏报呈上,并躬身请罪,“臣冒然领罪女入宫,望陛下恕罪,实在是罪女所为之事,臣一刻都不敢包庇!”
  他言词自责,羞愧愤怒之色溢于言表,就差当场回身甩楚倾言几巴掌,以表达他对这个女儿有多憎恨失望。
  皇帝接过奏报只看了一眼,就递给大太监,“楚侯办差,朕向来放心,奏报稍后再看。楚倾言犯了何事,说,朕恕你领她入宫无罪。”
  楚侯“砰”地一声便跪了下去,痛哭流涕,“陛下,臣愧对陛下,臣教女无方,竟教出楚倾言这等大逆不道之女,居然敢伪造太子书信,邀其长姐前往北崖,又在北崖木屋燃了迷情香,致使太子殿下与其长姐情难自控,做出逾矩之事,再引诱其四妹纠结一般京中公子小姐前去抓奸,最后命其贴身婢女回京散播消息,自己还……还嫌北狂王身子难好,要与男子私奔远走……臣……臣真的愧对陛下,臣万死难赎啊!”
  说完,整个人匍匐于地。
  “什么?太子和楚乐瑶在北崖……是楚倾言伪造了书信,又在屋中点了迷情香?”皇帝大吃一惊,猛地看向楚倾言。
  皇帝跟太子差不多,都有一双阴毒的眼睛,看人就像毒蛇一样。
  不同的是,皇帝的眼神阴毒中,要比太子多了许多锐利。
  他看向楚倾言,楚倾言也看向他,虽被五花大绑,可她半点都不惧,甚至,眼神清明坦荡。
  怎么看,都不像是做出那种阴损事情的人。
  其他人也震惊了。
  潆贵妃震惊之后,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算计。
  皇后和太子震惊之后,是惊喜。
  太子猛地就站了起来,“怪不得,怪不得当时本宫就觉得奇怪,乐瑶怎就突然邀本宫到北崖相见,说有重要事与本宫商量,但见了面,却两句话都不曾说,便都如同饮酒醉,彼此浑浑噩噩,理智全无,只觉得浑身如火烧,不知怎的,就在一起做出那种不堪的事情来!”
  书信是不是伪造,太子自然知道,但既然楚侯站他这一边,他自然要奋起反击,洗白自己。
  于是说完,怒指楚倾言骂,“你这女人,心思真是刁毒,居然这般来陷害本宫和你大姐,好在父皇英明,解除了你与本宫的婚约,本宫要是娶了你,还不得被你害死!私奔远走是吧?本宫看你根本配不上七皇叔,留着你,只会辱了七皇叔的名声,应该将你和那奸夫一起治罪赐死,要私奔远走,到地府去吧!”
  他就算不能洗白自己,也要趁机弄死楚倾言,再不济让楚倾言跟北狂王的婚约解除也好,没了未来北狂王妃这个身份庇护,看她还拿什么来他面前猖狂!
  “本宫居然不知道还有大臣之女敢这般狂悖大胆的,这何止是陷害太子这般简单,这辱的……可是天家颜面啊!”皇后也逮住机会,夸张地大声说道。
  “陛下!求陛下开恩,饶过这孽女一次吧!”楚侯继续痛哭流涕。
  皇帝比谁都想弄死楚倾言,可若随便冤枉楚倾言,罪证经不起推敲,被后世所诟病,他的名声不保,于是冷着脸问:“楚倾言,你可有话要说?”
  “说?说什么?”楚倾言却一脸惊讶反问。
  众人看怪物一样看她,都这样了,她难道不想为自己开脱辩解?
  皇帝道:“这样说,你是承认太子和你大姐北崖一事,是你陷害的了?”
  楚倾言更加惊讶了,“陛下一定是在跟臣女开玩笑的,陛下那么英明,万民敬仰的明君,怎会被太子和楚乐瑶这种小儿科行为糊弄了,也就我那老父亲,老糊涂了,别人说什么,他信什么,陛下英明睿智,定是不会的!”
  皇帝皱眉,难道真如他所想,她是被冤枉的,太子和楚乐瑶冤枉她的手段经不起推敲,所以她一点都不怕?
  皇帝正想再问,太子却已经急吼吼怒斥,“楚倾言你说什么?你否认,你倒是拿出证据证明你没有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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